芍药诗家只寄情
——浅析唐诗中的芍药意象
闫亦凡
摘要:采用对《全唐诗》[1]进行电子文献检索的研究方法,搜索与芍药相关的诗歌作品,对唐诗中的芍药意象进行评析,认为诗人将芍药之香与其本身象征相配,清淡而恬静,给人以舒适宜人之感;红艳的芍药春意盎然,有着生机勃勃的活力,诗人多用来描写春景与爱情;芍药呈现风韵上的感知而多于实态,诗人多将其与女子联系在一起;芍药花期短,诗人常将它的盛放与生命力的旺盛联系起来,赞美其在暮春之时所呈现的生机。唐诗中对芍药的负面描写大多是为衬托其他花朵之美,是具有象征意味的,并不真正代表诗人对某种花的态度。
关键词:唐诗;芍药;意象;审美
中图分类号:I.2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61--()12--04
芍药,又名别离草,有“花仙”“花相”之称,其花朵繁复艳丽,花色丰富,香味淡雅宜人。从文学角度看,芍药向来为文人青睐,作为文学作品中的意象也由来已久。在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就有作品提及芍药,其中最为人熟知的就是《国风·郑风·溱洧》:“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这首诗描写的是上巳节少男少女踏青春游的场景,而“兰”和“芍药”的出现,让这首诗歌多了一层爱情的意味。在此,“芍药”是作为“爱情花”出现的,诗歌赋予了芍药美好的爱情意义。在此之后,芍药在我国文学作品中出现的频次和其所代表的意义逐渐增加,成为一个不可或缺的意象。
这一点在唐代文学尤其是唐诗中体现得尤其明显。由于在文学作品中“芍药”还常被称为“红药”等,因此在检索《全唐诗》时,笔者集中搜索了以上两个关键词,发现共有72首诗涉及芍药,其中有19首诗是专门描写芍药的。从时间来看,这些诗歌多作于中唐时期,韩愈、柳宗元、元稹等著名诗人都写下了关于芍药的名作,如韩愈的《芍药歌》①就十分典型。
从目前关于古代文学中研究芍药意象的现有成果看,大多都只停留在芍药意象的别离、感春、爱情意蕴等方面。本文从芍药的植物特性入手,着眼于芍药的文学意蕴,主要从芍药之香、芍药之红、芍药之态、芍药花期四个方面分析唐诗中的芍药意象,并以此为依据分析有关芍药的唐诗。
一、芍药之香
香味一直是人们欣赏花草的重要审美内容之一,芍药的香味是清新淡雅、若有若无的,如谦谦君子一般,不少诗人就用这一特点表达他们对芍药的喜爱或者对春天的喜爱。刘禹锡在《酬郑州权舍人见寄二十韵》②中就这样描写芍药的香味:“汝海崆峒秀,溱流芍药芳。”在皎然的《春日会韩武康章后亭联句》③中韩章亦对过联句云:“砌香翻芍药,檐静倚梧桐。”
同样的,张九龄在其《苏侍郎紫薇庭各赋一物得芍药》④中写道:
仙禁生红药,微芳不自持。幸因清切地,还遇艳阳时。
名见桐君箓,香闻郑国诗。孤根若可用,非直爱华滋。
这首五言律诗首先用一个“仙”字描述芍药,又不直说“芍药”,而是为它加上了红色这一色彩,首句“仙禁生红药”就足以把芍药那种冷艳美丽而不可亵玩的独特韵味写了出来,而它又天然地散发“微芳”,甚至“香闻郑国诗”。在此,诗人想起了《诗经》中的《国风·郑风·溱洧》,诗中的芍药就被用作男女互赠之物,更加凸显了芍药美好的爱情意味。
芍药在诗歌中也常以群体出现,一朵芍药花的香味是淡雅宜人的,而一丛芍药花的香味想必就比较浓烈了。韩愈在《芍药》⑤中就描写了一丛芍药花的香气:
浩态狂香昔未逢,红灯烁烁绿盘笼。
觉来独对情惊恐,身在仙宫第几重。
“浩态”二字将芍药之多生动形象地体现出来;“红灯烁烁绿盘笼”一句很妙,我们很容易联想到一片面积可观的芍药花圃鲜花怒放,鲜红色的花朵随风摇曳,纤细的绿叶频频摆动,散发出浓浓花香,诗人称之为“狂香”,闻之恍若身在仙宫。诗人运用比喻、夸张的修辞手法,虚实结合、形象生动地描绘出芍药盛开这一春日美景。通过诗人的笔触,我们仿佛身临其境,春日的盎然生机也扑面而来。
不难发现,这些诗句在书写芍药香味的同时都表达了欣喜愉快的情感,或是感叹春日美景,或是惬意享受生活。这说明诗人将芍药之香与其本身象征相配,清淡而恬静,给人以舒适宜人之感。
二、芍药之红
芍药的原种花色是白色,也有红、粉、紫等颜色。根据检索结果,发现中国古典文学中出现的芍药若涉及颜色,则多为红色。红色芍药色泽艳丽,吸引眼球,很受文人的喜爱,因此在诗歌中诗人常用“红药”之称代表芍药,这就比单纯的“芍药”二字添了些许生气和色彩。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诗歌当属元稹的《红芍药》⑥,诗人称赞芍药的颜色“艳艳锦不如,夭夭桃未可。晴霞畏欲散,晚日愁将堕。”他说芍药的红是无可比拟的,华美的锦帛、鲜艳的桃花都不能与之媲美,就连绚丽的彩霞、瑰丽的落日也因红芍药的美惭愧不已。芍药的红,艳而不俗,无可替代,给人带来生命的活力和心灵的丰富色彩。芍药盛开在百花殆尽的暮春时节,不与群芳争艳,独自开放,惹人爱怜,更显得孤高自赏,这也是它格外为文人墨客青睐的一个重要原因。
白居易在《春尽日》⑦中写道:“醉对数丛红芍药,渴尝一碗绿昌明”,芍药肆意绽放,令人爱怜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让人想到春天已经接近尾声,时光易逝之感让多愁善感的文人举杯自饮。而元稹在《红芍药》中却用“芍药绽红绡,巴篱织青琐”表达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可以说“红药”与“芍药”相比,因规定了芍药艳丽的颜色,多了一层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活力,更加活泼灵动,诗人多用来描写春景与爱情。
三、芍药之态
根据李时珍《本草纲目》的记载:“芍药犹绰约也,美好貌。此草花容绰约,故以为名。”[2]这种说法认为芍药是“绰约”二字的音转,而“绰约”二字专指女性体态柔美、婀娜多姿。芍药花径细嫩、花朵硕大,又称“没骨花”,这种反差很容易形成一种摇曳生姿的样态,与女子的体态如出一辙。因而,芍药呈现给人们的也常是一种风韵上的感知而多于实态。
唐诗中很多优秀的作品将芍药与女子联系在一起,或把芍药作为一女子来描摹。如唐代牛峤的词作《女冠子》⑧云:
绿云高髻,点翠匀红时世。
月如眉,浅笑含双靥,低声唱小词。
眼看惟恐化,*荡欲相随。玉趾回娇步,约佳期。
锦江烟水,卓女烧春浓美。
小檀霞,绣带芙蓉帐,金钗芍药花。
额*侵腻发,臂钏透红纱。柳暗莺啼处,认郎家。
这首词首先用很多笔墨描摹女子样貌之美,词人感叹此女子“卓女烧春浓美”,而如此美丽的女子所佩戴的发钗是芍药花。再联系之前谈到的芍药花朵艳美、香味袭人的独特植物属性,可见芍药花不但在古代文人笔下十分受宠,在美女的梳妆台上也深受喜爱,芍药花与女子的密切联系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不仅如此,由于芍药本身的自然属性,呈现一种飘渺、出尘脱俗的神韵。唐代著名诗人孟郊在《看花》⑨中写道:
家家有芍药,不妨至温柔。温柔一同女,红笑笑不休。
月娥双双下,楚艳枝枝浮。洞里逢仙人,绰约青宵游。
芍药谁为婿,人人不敢来。唯应待诗老,日日殷勤开。
诗人先以芍药起兴,与前人不同的是,前代诗人多用艳丽或娇美等字眼修饰芍药花,而孟郊眼光独到地看到芍药“温柔”的特性,并以此联想到女性的温柔特性。孟郊能将芍药与温柔联系起来是有原因的,正是因为芍药茎细花大,随风轻轻摇曳时,就如弱柳扶风,别有一种娇弱柔美的气质。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出现了“绰约”二字,这里的“绰约”显然是用来修饰宛若“仙人”的温柔女子的,而读者会不由自主地将它与此诗的“主人公”——芍药联系起来,因而在这里芍药与女子难分彼此,共享“温柔”与“绰约”的审美意蕴。
说到芍药与女子的关系,就不得不提到芍药的药用价值了。芍药不光有色、态、香等外在特征,还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赤芍药散邪”,可清热解*,活血散瘀。“白芍药益脾”,可滋润内脏,养气止痛。《本草纲目》对芍药的药用价值进行了详细的说明,提到有12种疾病的医治都离不开芍药,值得注意的是,芍药对于治疗女子月经不调、经期疼痛等妇科疾病有奇效,因此被称为“女子药”。芍药的实用价值让不少文人雅士注意到它的独特之处,他们将芍药的药用价值写进了诗歌当中。如前文提到过的张九龄的《苏侍郎紫薇庭各赋一物得芍药》,其中写道:“孤根若可用,非直爱华滋。”说明芍药不仅具有观赏价值,更是一种实用的药材。
女子向来与多情连结,芍药作为“女子药”,自然与“情”有着不解之缘。关于爱情,有乔知之的《下山逢故夫》⑩:
妾身本薄命,轻弃城南隅。庭前厌芍药,山上采蘼芜。
春风罥纨袖,零露湿罗襦。羞将憔悴日,提笼逢故夫。
这首诗描写了一个女子在下山途中遇到自己的前夫的故事。“庭前厌芍药,山上采蘼芜”一句中的“芍药”比喻自己当初被丈夫狠心抛弃,也代指自己与前夫之间一去不回的爱情;“蘼芜”比喻前夫的新欢。这位女子想到自己在憔悴之时遇到忘恩负义的前夫,心中又羞又恼、愤愤不平,这里的“芍药”依然比喻自己当年的年轻貌美和爱情最初的美好。
关于离情,元稹在《忆杨十二》?其一中写到:
去时芍药才堪赠,看却残花已度春。
只为情深偏怆别,等闲相见莫相亲。
诗人在这里借用芍药离别的意象,寄托自己对友人杨十二的思念之情。诗歌写到友人离开时芍药才开放,赠与友人,现在芍药花已经凋零,代表春天的流逝,将对友人的思念之情写得淋漓尽致。
除此之外,芍药还用于书写女子的怨情。许景先的《阳春怨》?就写到:
红树晓莺蹄,春风暖翠闺。雕笼熏绣被,珠履踏金堤。
芍药花初吐,菖蒲叶正齐。藁砧当此日,行役向辽西。
前四句描写闺中之景,并未直接写“怨”,而从“芍药花初吐”可判断出此时是暮春时节,是行役的时间。在最后才点到了“怨”这一主题上,而芍药也就成为了表现闺怨的客体。
四、芍药花期
芍药多开于5月到6月,但芍药的花期很短,一般是8-10天,且芍药开放时常是呈盛放之姿。因此有很多文人在暮春时节看到芍药盛放时大为赞叹,惊叹于其花朵的美丽之态,常常将芍药的盛放与生命力的旺盛联系起来,赞美其在暮春之时所呈现的勃勃生机。
钱起在王维故居前怀念王维所作的《故王维右丞堂前芍药花开,凄然感怀》?吟咏芍药,其诗云:
芍药花开出旧栏,春衫掩泪再来看。
主人不在花长在,更胜青松守岁寒。
王右丞虽已不在,而其堂前的芍药花依旧绽放,体现出一种蓬勃而出的生命力。不仅如此,诗人还用青松与芍药作对比,说芍药“更胜青松”,比青松更有生命力。在此诗中,诗人对芍药盛开生命力的赞美甚于一般人所认为的青松。
虽然芍药花期短暂且开在暮春,但相关诗句中,诗人大多抱有积极的心态,以芍药写春景,珍惜春日最后的一道风景。温庭筠《春日野行》?云:“雨涨西塘金堤斜,碧草芊芊晴吐芽。野岸明媚山芍药,水田叫噪官虾蟆。”在这里,诗人描写了生长在野外的山芍药,赞扬其生命力顽强,极富春日气息。而最具典型性的当属王贞白的《芍药》?,诗云:
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麦秋能几日,谷雨只微寒。
妒态风频起,娇妆露欲残。芙蓉浣纱伴,长恨隔波澜。
由于芍药与牡丹花形相近,因而在古代诗歌作品中,常常出现把芍药和牡丹放在一起比较的诗歌,但大多是以芍药衬牡丹,这首作品是罕见的以牡丹衬芍药。诗人说芍药艳压牡丹、独承春宠,相当于春季的“代言花”,这无疑是对芍药的至高评价了。
五、唐诗中对芍药的批评
前文从芍药之香、芍药之红、芍药之态、芍药花期介绍了唐诗中的芍药,绝大多数诗歌对芍药都是持欣赏和喜爱的态度。然而在检索中,笔者发现了一个独特的现象——诗人对芍药的批评,且此类诗歌在全部关于“芍药”的诗歌中占有一定的数量,在72首唐诗中,就有7首是批评芍药的。接下来我们挑出具有代表性的几首诗歌具体分析。
唐刘禹锡《赏牡丹》?云: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首诗的主题是咏牡丹,诗人为了突出牡丹的“真国色”,拿芍药与芙蕖与其对比,批评芍药“妖无格”。在白居易的《牡丹芳·美天子忧农也》?中也写道:“秾姿贵彩信奇绝,杂卉乱花无比方。石竹金钱何细碎,芙蓉芍药苦寻常。”这里诗又批评芍药“寻常”。还有徐凝的《题开元寺牡丹》?,写道:“虚生芍药徒劳妒,羞杀玫瑰不敢开。惟有数苞红萼在,含芳只待舍人来。”在徐凝的笔下,芍药嫉妒牡丹姿色,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其境界而“徒劳妒”。此外,批评芍药的还有方干的《牡丹》?和罗隐的《牡丹花》?。这些诗都从不同角度贬低芍药,但它们的共同点在于同样是为了突出牡丹的美丽。
与此相似的是温庭筠的《三月十八日雪中作》?,诗云:“芍药蔷薇语早梅,不知谁是艳阳才。今朝领得春风意,不复饶君雪里开。”诗歌着意对比芍药蔷薇和早梅,通过芍药和蔷薇的目光短浅,凸显早梅不畏苦寒、傲雪而立的精神和谦虚内敛的品格。徐炫的《依韵和令公大王蔷薇诗》?:“芍药天教避,玫瑰众共嗤”,也是为了突出蔷薇之美刻意贬低芍药和玫瑰。
由此可见,唐诗中对芍药的负面描写大多是为衬托其他花朵之美而作的,我们也可以由此推测这些诗歌为何要贬低芍药。前文我们了解到刘禹锡在《酬郑州权舍人见寄二十韵》也称赞过芍药,因此很明显《赏牡丹》中“妖无格”的芍药并不只是为了衬托牡丹的美,也极有可能是具有象征意味的——以芍药比小人、权贵,以牡丹喻君子。
从社会环境角度来看,起码在唐代,芍药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是不及牡丹的。在开元年间,关于芍药的唐诗甚至有一段空白期,这与当时民间民众的风俗,甚至统治者的喜好是有一定关系的。武则天之后,牡丹成为花中之王,文学作品中开始出现一个描写牡丹、歌颂牡丹的风潮,完全盖过了芍药的风采,使得芍药从“百花之中,其名最古”的地位“沦落”为牡丹的衬托。但这也无可厚非,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文学,其发展各有侧重、各有特色,这本身就是造成文化多样性的原因之一。
对于这类诗歌,以甲花衬乙花也好,以乙花衬甲花也罢,这些都不能真正表达作者对某种花的态度,作者想要表达的内容已不局限于“评花”,而是为了“以花代人”或“以花代事”,涉及更深层的思想情感。我们能够很容易地发现,作者在批评某种花时所用的字眼,如“妖”“妒”“乱”“众共嗤”等,其实都是用来形容小人或者一种现象的。也就是说,作者不是在指责这些花儿,毕竟这些词汇本身就与它们无干。同样的,作者对于另一种花的赞美和欣赏,也不仅因为它们的美丽,而是作者为它们赋予了自己欣赏的一种人格魅力,无论是“真国色”的牡丹,还是“雪里开”的早梅,都蕴含着一股向上的精神气质和高尚品格,具有深刻内涵。
古往今来,芍药一直活跃在诗歌领域,文人墨客给芍药赋予了文化、审美、情感等方面的意蕴,让它不仅仅是一种自然物。它虽然不如牡丹、菊花等花卉在诗歌世界大放异彩,但它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懂它的人自会喜爱。
注释:
①(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②(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③(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④(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⑤(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⑥(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⑦(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⑧(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⑨(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⑩(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第卷第首。
参考文献:
[1](清)彭定求等.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
[2](明)李时珍.本草纲目点校本[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
[3]孙慧颖.唐宋文学中的芍药[D].安徽:安徽大学,2.
作者简介:闫亦凡(—),女,汉族,陕西西安人,单位为西北大学文学院,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学。
(责任编辑:朱希良)
(本文原载于《西部学刊》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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