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9月,沪上各大媒体竞相报道两个案件,一个是“昼锦里谋杀案”,另一个就是“医院追杀案”。9月15日早晨7点,一名30岁左右的男人,来到上海公共租界福州路昼锦里37号慎记谦吉旅馆,他在旅馆登记的名字是熊国华。
第二天晚上11点半,旅馆来了两个人,声称是熊国华的朋友,他们查过登记簿,得知熊所住的房间号码,敲开门后,朝熊国华连开三枪,并迅速撤离。当巡警赶到时,发现熊国华浑身是血,还有一口气,忙将他送至山东路上的医院抢救。为保证安全,巡捕房每日派三名包探轮值,24小时监护。
当年的报纸9月26日下午3点左右,刚过探视时间不久,医院门口进来四个年轻人,要求入院探视病人,当门卫上前索要特别探视证时,其中两人掏出手枪控制门卫,另外两人飞奔至熊国华的病房,连开数枪击穿熊国华头部,一名闻讯赶来的巡警,也被枪击毙命。
这两个案件的枪手就是当年令叛徒们闻风丧胆的中共特科红队,又称“打狗队”的队长邝惠安和他的战友们,而这个熊国华就是中央特科追杀的叛徒之一。
老上海的巡警“打狗队”主要成员
邝惠安,真名龚昌荣,生于年,广东新会县人。年五卅大罢工时来到上海,同年加入共产*。他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双手使枪,百发百中。年7月在香港受命负责保卫中共广东省委机关和香港*组织安全。同年10月,受周恩来重托,邝惠安来到上海担任中央特科的“红队”队长。因为红队专门对付破坏*的叛徒内奸,所以又有“打狗队”之名。
年5月,周恩来重组中央特科。陈云、赵容、潘汉年成为中央特科第一、二、三号负责人。6月底,周恩来倡议中央改组特别工作委员会,由周恩来、陈云、赵容、潘汉年、邝惠安等五人组成。邝惠安化名酋长、方伯全、老张等,他善于化装和变换口音,神出*没,即便他的手下,对他的描述也五花八门。
邝惠安在中统特务们眼里,邝惠安更是个传说中的人物,是个“非常神奇厉害、手执双枪百发百中的老广东”。有一次,邝惠安佯装在老虎灶前喝水,眨眼工夫就将一名在街上跟踪地下*同志的叛徒一枪击毙,速度之快,枪法之精准,令在场的中统特务不敢轻举妄动。
强将手下绝无弱兵。“打狗队”除了邝惠安,其他人也都身怀绝技,各有所能,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打狗队”成立后,由邝惠安从各处物色选拔而来。红队副队长孟华亭,又名杜瑞先,年春在天津加入共产*,年春来到上海,加入特科,化名小山东、饭桶、老李。
赵轩队员袁友芳,又名袁友才,江苏崇明人,13岁到海门梁记杂货店做学徒,年2月至上海在曹家渡做小贩卖小菜。经人介绍,加入特科做递送情报工作,不久加入红队,化名老袁、老王。队员欧志光,广东翠微乡人,早年在香港太古洋行任店员,后离职帮父亲经营生意。年3月来上海,在海宁路德兴里任厨师,次年3月加入红队,化名小广东。
队员陈香屏,又名陈香萍、程香平、根福,泗阳人,曾在永安纱厂工作,年12月加入红队。队员董纪全,又名小孩子、老董,江苏徐州太湖村人。年9月,同父亲来到上海卖报为生。年5月,有个姓杨的介绍他做肥皂掮客,一个月后让他递送文学书籍,7月加入打狗队,由邝惠安亲自训练。
上海队员张德新,广东番禺人,19岁到广州城内靠卖面包度日,被一位在纱厂做工的老陈介绍入*,在秘密机关当看房人,年2月到上海,约6月间加入红队。队员张玉山,又名高鸿飞,山西礼石头人。最初做皮货生意,年5月来上海治病,后结识了袁友芳,袁介绍其加入红队。队员祝金明,又名华田,江西山塘人,年6月在江西上饶入*,在上海的身份是做丝袜生意的小商人。菜贩、厨师、纱厂工人、报童、门房、小商人,这些曾经的贩夫走卒们,在加入邝惠安的“打狗队”后,一个个脱胎换骨,成为令特务和叛徒们闻风丧胆的“打狗勇士”。
年顾顺章叛变,给中央特科带来了致命性的打击。他不仅将中共中央的大量机密泄漏给国民*,更为中统培训了大批了解中共地下组织活动规律的特务杀手。与此同时,当时的中共中央因执行李立三的左倾冒险主义路线,致使在上海活动的中共中央、江苏省委及所属上海支部接连遭受重创。在此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为了消灭叛徒,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邝惠安和“打狗队”成员们临危受命,策划实施了多起锄奸案。
影视剧中的锄奸队刺杀叛徒曹伯谦
年11月19日,邝惠安带着队员袁友芳和欧志光出现在大通路爱文义路转角处的斯文里,斯文里是当时上海最大的石库门住宅区。这次制裁的对象叫曹伯谦,安徽人,年加入中国共产*,年到上海。在同兴纱厂工作期间,按照*的指示,打入上海市公安局做密探,但不久就暴露身份遭逮捕,随即叛变投敌。叛敌后,曹伯谦和特务一起穷凶极恶地搜索并破坏*的各级组织,给在沪共产*人带来严重危害。
邝惠安通过探听得知,曹伯谦在上海市公安局侦缉队吕克勤的指挥下从事情报活动,并秘密居住在斯文里某处。可惜邝惠安不知曹的具体门牌号码,在弄堂里误杀了与曹面容酷似的世界红十字会上海总办事处的办事员周翰。第一次执行任务失败后,邝惠安重新调整策略。他通过另一名打入公安局的内线汤杰才打听消息,得知曹伯谦住在斯文里号。
影视剧中的上海斯文里25日下午2点,邝惠安、孟华亭、汤杰才、欧志光、袁友芳等人再次实施“打狗”行动,由汤杰才扣门,汤进门后,发现里面除了曹伯谦夫妇,还有吕克勤手下的几个密探王寿喜、吴修、郝明。汤杰才假借有事出去,将曹宅内部情况汇报给邝惠安,邝一听大喜过望,因为王寿喜、吴修都是中共叛徒,前者原是中共沪东区区委兼组织部的干事,后来成为叛徒,借此机会除去他们,正好是一箭双雕。
于是汤再次叩开曹家大门,门一开,邝惠安和孟华亭等人紧跟着进去,邝一枪打中曹伯谦的头部,孟华亭一阵乱枪射向其余的人,随后一队人急速撤离现场。事后,这次行动造成王寿喜直接毙命,曹伯谦等人身受重伤。
影视剧中的*统特工暗杀特务首脑马绍武
年11月,中统特务史济美出任中统特工总部上海区区长,史济美以马绍武的化名取得了国民*中央*部驻上海特派员及上海市公安局的督察员的公开身份,他成了中共最大的威胁。在马绍武的指挥下,中共重要领导人卢福坦、廖承志、王云程及陈独秀、丁玲、牛兰等相继被捕。年6月14日,红队成功枪杀马绍武!
关于马绍武被杀事件有多个版本。一说是6月14日当晚7点半左右,马绍武与丁默邨、李士群等人一同在广西路小花园的一家高等妓院吃花酒。李士群事先将情报透露给了红队,当丁默邨等人醉眼地从弄堂出现时,李士群按私下约定,上前在马绍武肩上一拍,迅速离去。邝惠安等人对马一阵急射,马绍武连枪都没来得及拔,就做了枪下*。
马绍武另一说是特务头子徐恩曾的回忆录版本,徐恩曾回忆道,当史济美(马绍武)步下汽车走上台阶的时候,被六个潜伏在该处的人包围袭击,身中七枪而死。徐恩曾后派顾顺章到沪调查。顾顺章踏勘马绍武遇刺现场后,根据弹头确认,认为是“红队”所为。
而据如今披露的民国档案记载:当天下午7点,邝惠安、孟华亭、欧志光、袁友芳、董纪全、陈香屏一行六人分头到小花园弄设伏,邝惠安、孟华亭等四人分头从弄堂两头往中间巡视。陈香屏则守候在隐蔽处以便辨认人,当马绍武单独一人走近该弄11号妓院甜心书寓时,被装扮成*包车夫的陈香屏开枪击毙。
徐恩曾马绍武被杀案发生后,国民*视此事为奇耻大辱。第二天,所有中文报纸竟然都没有提这件事,只有《时报》提到有人遭暗杀,较隐晦地提及死者乘坐的车号与绑架丁玲所用的汽车相同,车停在妓院等等。而《大陆报》则将此案归之于中共仇杀。
马绍武被杀四天后,即6月18日,知名进步人士杨杏佛被戴笠手下特务暗杀,地点就在距宋庆龄寓所不远的中央研究院门口。作为革命反击,打狗队决定暗杀一名国民*高官,他们选择了马绍武的继任*永华。*永华也是个残忍迫害革命志士的反动分子,他和马绍武一样,心狠手辣,一贯反共且十分凶残,大肆抓捕革命人士,血腥屠杀共产*人,是镇压革命的老手。
新新百货公司8月17日,红队探察到*永华与保镖在贵州路口的新新旅馆内办公,于是也去旅馆租下了房间。新新旅馆位于新新百货公司大楼内,北靠天津路,南临南京路,西沿贵州路,东濒浙江路,是上海滩最繁华的区域。新新旅馆建在百货公司的五楼以上,有楼梯通往屋顶花园。
25日夜,欧志光来到屋顶花园等候,袁友芳、董纪光、张玉山、陈香屏等隐蔽在附近的路口和巷子,邝惠安和张德新则进入新新旅馆,埋伏在号房内。夜里11点,*永华和他的保镖从6楼下来,在5楼等电梯,一直在客房内守候的邝惠安、张德新、袁友芳,迅速奔出房门,对着*永华和保镖拔枪射击,两人不及还击就被击毙。第二天,这件血案就上了报。“打狗队”的一系列打狗行动,使得上海的特务、叛徒们胆战心惊,闻风丧胆。
影视剧中暗杀叛徒追杀熊国华
年9月15日晚,红队受命暗杀居住在谦吉旅馆的原东北抗日义勇*队长叛徒熊国华。16日上午,孟华亭先去旅馆探问,在房间水牌上没有找到名字,怕引起怀疑,另派一名队员去。该队员在水牌上找到熊字,担心误杀,又到账房查问,他以假身份自报家门,询问南京来的熊姓朋友是否入住,此得知熊所住房间号码。
当晚10点,邝惠安带孟华亭、赵轩、祝金明、张麻子等人前往旅馆,其中四人负责在外把风巡视,祝金明、张麻子实施行动。张麻子敲开了熊的房门,迎面对其连打三枪,众人匆忙撤退。事后得知暗杀未遂,熊国华被送入医院救治。
邝惠安9月24日,邝惠安在郑家木桥大方旅馆内召集手下商议行动方案。26日,邝惠安拿到医院内部地图和巡捕分布图,同时命队员赵轩等分别在广东路惠宾旅馆、东新桥云州旅馆等旅馆守候待命。当天下午,邝惠安和孟华亭骑脚踏车直奔山东路,巡视了一番。
他们事先约定,如见到巡捕就以去帽抓头为暗号,因为没见巡捕,便示意赵轩等五人出来。赵轩等取出皮箱中的枪械,于3点半左右潜入医院,邝惠安和孟华亭则在外面巡逻。医院,其中二人看守接应室,一人在大门口把风,赵轩和小王迅速进了病房,射杀熊国华。一名看护的中统特务闻讯赶来,也被看守的队员击毙。当红队队员们撤出大门时,迎面遇上听到枪声赶来的巡捕,将他击毙,随即向山东路撤离。
影视剧中暗杀叛徒被捕与罹难
一连串发生在特务眼皮子底下的血案,弄得国民*情报机关的神经非常紧张,大小特务们人人自危,整日不敢出门,这使身在南京的国民*特工总部主任徐恩曾下定缉捕红队的决心。年11月6日,国民*上海市公安局获得情报,在南市小东门中央旅舍逮捕了陈香屏。
在严刑拷打下,陈香屏供出了上海租界内数处红队队员的秘密潜伏据点。公安局立即和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联络,要求增援。当晚10点,大队人马逮捕了正在旅馆打麻将的欧志光、张玉山、袁友芳,第二天又逮捕了张德新和董纪全。
国民*特务刑讯逼供面对刑讯逼供,红队队员明显都缺乏斗争经验。陈香屏一开始自称是太湖来的小盗匪,收藏的枪支用来抢劫;张玉山说有人约他来旅馆打麻将,欧志光则说到旅馆来找同乡。但几个回合下来,他们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员身份和部分案子。年12月13日,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以“杀人罪”及“危害民国”等罪名,判处欧志光等五人死刑。
五人还进行了上诉,最高法院予以驳回。年1月19日上午,欧志光等被移送上海地方检查处执行死刑。关于邝惠安的被捕则有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是年6月,马绍武、*永华的继任者,特工总部上海区长韩达通过中共内部代号为“细胞”的内线盯梢,一举破获了中共上海中央局、江苏省委以及刚从中央苏区迁回上海的中华全总等重要机关,抓捕了包括上海中央局书记李竹声等人在内的十六名中共高级干部。李竹声被劝降成功,供出了上海中央局组织部长盛忠亮的住址。
盛忠亮年10月,特务们抓获了盛忠亮,盛忠亮继而叛变投敌,供出了“打狗队”的线索。曾在中央特科工作的陈同生同志在回忆录《不倒的红旗》中写道:“叛徒熊国华被击毙后,引起敌人的一阵紧张,盛忠亮等叛变后又向敌人提供了线索。一次,特科几个人用打麻将作掩护,正在家里开会时,被敌人包围了。因是突然袭击,无法抵抗,未撤去警号,后来的人,也相继被捕,特科主要干部,均受了损失。”
而研究中央特科史的专家马振犊在《国民*特务活动史》一书中这样写道:国民*特工总部上海行动区沪西分区主任苏成德偶遇了已失踪近一个月的“细胞”张阿四,据说他被中共沪西区委选拔到红队,苏成德当即决定让张阿四继续潜回红队,他则派出特务进行蹲点守候。很快,上海区总部就掌握了赵轩、孟华亭、邝惠安等的秘密住处。
影视剧中的国民*特务6日早晨开始,上海区行动股长陈叔平等根据已掌握的线索,一日内抓获了以邝惠安为首的红队大部分成员,当即给徐恩曾拍去电报邀功。但不久,巡捕房方面就传来消息说被捕人一问三不知,且多在街上被捕,身无凶器,无法定案。
既不能定罪,又不能引渡。韩达情急之下,命特务搜查孟华亭、赵轩、陈杰明、邝惠安的家,搜出枪械,他们遂将邝惠安之妻一并押送到戈登路巡捕房。可该女子始终不肯承认与邝惠安的关系,仅承认这些武器是她苏北的一个财主亲戚,因家乡闹土匪,特意采办了存放到租房的。
当时的枪械巡捕转而质询邝惠安,他也说根本就不认识她。于是韩达出面,将邝惠安等三十七人借渡华界一个礼拜,邝惠安等被押送到设在上海公安局特务股楼下的一个小型看守所里。由于无法忍受残酷的疲劳折磨,邝惠安等人承认历次枪杀事件均系他们所为,但对其他事情只字不提。
一周后,邝惠安等人被送回戈登路巡捕房。在接受审讯时,同样仅承认历次枪杀事件均系他们所为。捕房遂以谋杀罪的罪名,将他们移送上海第二特区法庭进行审判。法庭经草草审讯,即判决引渡给国民*淞沪警备司令部。年2月春节前夕,邝惠安、孟华亭、赵轩、陈杰明四人被执行绞刑处决。他们的妻子也被判刑。
尘封的国民*卷宗另据已披露的民国档案记载,年9月22日,上海公安局在九亩地抓获中共特工张阿四,张随即叛变,称中共已从河北江西等地派来多人准备协助上海地下*发动暴动,以牵制中央*剿灭红*的计划。他随即向上海公安局供出赵轩等人的地址情况。
9月27日上午,邝惠安从法租界巨籁达路至号新文祥银楼楼上的家中出来,特务会同工部局捕房在公共租界境内的今延安路近重庆路将他拘获。特务又到邝家逮捕了同住的其妻林二妹,并抄获*火、中共文件和《红旗》、《苏维埃革命之大概》等红色书刊。
大观园十一时左右,祝金明在北京路西藏路角大观园门前被拘获,在他的家中搜出中共文件及一部自行车。赵轩被特务从家中跟踪,当日下午在邝惠安被捕的同一地点被拘获,赵轩被捕时,奋勇抵抗,一度抢去巡捕的手枪,咬伤特务,根据在他家中搜到的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特务在杜神父路永昌里65号拘获看弄堂的青年汤万选,汤住的房子空荡荡,没有搜出文件,公安局认为这里可能是开会的地方。
孟华亭不知道邝惠安被捕,同日上午去了邝惠安家,上级姚某来会,问了情况后,告诫他上海警务当局都在追究,千万小心,并命他28日在原地碰面,以便做报告呈送上级。姚走后,孟华亭留下一张便条告诉邝惠安“姚”曾来过,并要做报告。
影视剧中被捕的特工随后被特务一路跟踪,在成都路近福熙路被拘获,在他居住的爱多亚路号家中抄获共产*文件和医院暗杀计划图。特务又在法租界及华界南市逮捕打狗队员张麻子等人,将他们关押在华德路牢房及南市公安局另案审理。
9月28日邝惠安等十人由成都路捕房押解到浙江路蓬路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刑事法庭讯问,审讯时一开始,邝惠安等虽承认自己是共产*员,但否认案子。第二天,上海市*府派人前去捕房接洽,要求将被告移送内地办理,公安局也提出借解两星期,于是10月2日,工部局于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刑事法庭以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法等罪向邝惠安等十人提起诉讼。
影视剧中的特工随后他们被公安局派人押走审问。经过严酷的审讯,而且由于在邝惠安等身上搜出的钥匙可以分别开启对方的家门,且搜出的刺刀、手枪、子弹均与历次案件中的死者伤口吻合,加上搜出的共产*文件、枪火等其他证据和门房的指认,邝惠安等自知已经无法隐瞒,断断续续进行了供述。
邝惠安等供认了三个案子,即年6月14日刺杀马绍武案,年6月9日上午暗杀国民**府特派员陈静案,年9月15日暗杀熊国华案,但并不认为自己有罪。在法庭上,邝惠安平静地陈述自己是抗日义勇**事委员会特务组,暗杀熊国华的原因是他是危害民族的汉奸。他们也没有供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上级和没有被捕的其他队员情况,所以其他人都成功脱险。
影视剧中的周恩来(右)与邝惠安(左)11月29日,法院再次开庭,当最后问他们有何话说,邝惠安凛然说,我们并不是为私仇,是为中国国家民族斗争。林二妹毫不知情。赵轩说,我们为国家不是私仇,不是想到利益。孟华亭说,我不是共产*,自战事后我加入特务队为中国民族奋斗,并不是为什么人利益,并不是为个人私仇,亦不是要享福的。祝金明说,我以前加入共产*没有做什么事情,我是担任交通工作,去年加入抗日义勇*特务组,不是想个人好处,也不是为私仇。
年12月6日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于再次审理,以危害民国组织团体、谋杀等罪判决邝惠安、孟华亭、赵轩、祝金明死刑,林二妹未受允准而持有枪械判有期徒刑三年。其他人被判无罪。年4月13日,江宁地方法院检察官遵令派将邝惠安等四人提赴江苏第一监狱执行了绞刑。
“红队”成员结语
邝惠安指挥的打狗队大部分队员被捕后,上海中央局立刻命王世英重组红队。重组后的红队,曾成功地在被特务们包围的剧场中,营救了中央特科负责人武胡景,又曾策划过营救方志敏的行动,但因上海地下*连续不断地遭受破坏,无法再在上海生存,年7月在上海的领导机关人员相继撤离后,红队结束了使命。